有将士愿意与她相随。卫怀壁红着眼,也用军中礼仪回应了将士们。当夜,卫怀壁去了训练场,右手废了抬不上力,那么,她就练左手……这一日,训练场上,那个坚毅果敢的...
第7章
卫怀壁碎裂的心好像又被踏上一脚。
姜怜儿唇齿勾笑:“卫怀壁,你拿什么跟我斗啊。”
“被人嫌,被人骑、现在还像条丧家之犬无家可归,卫老将军要是知道你如今成了个万人骑的娼妓,怕是在泉下都会被人唾弃……”
字字诛心,如碎了毒的利箭,疯狂射向卫怀壁搅碎她脑海最后一丝理智。
“你怎么能这么歹毒!”
卫怀壁一巴掌狠狠扇在姜怜儿脸上,眼中腾满怒火步步紧逼:“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害我?!”
“我卫氏一族也是你能侮辱的吗?!”
“卫怀壁,你又在发什么疯!”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厉斥——
方才还恶毒的姜怜儿这会收起张狂,泪眼莹然哭诉起来:“别鹤救我……”
还不等卫怀壁回头,人就被男人推到一旁。
“嘭!”
她径直撞到了石狮上,腹部传来一股剧痛,脸色一瞬苍白。
卫怀壁哆嗦着抬头,却见殷别鹤一身雪白长衫,视若珍宝般抱起姜怜儿。
“我没……”
卫怀壁刚一开口,就被怀里装得委屈的姜怜儿打断。
“别鹤,我是看卫小将军无处可去,好心带她去客栈,她却说我歹毒,甚至动手打我……”
“可能是上次……我不小心撞破了她同他人的苟且之事吧……”
殷别鹤眉头拧紧,眸中怒火似要把卫怀壁撕碎。
卫怀壁忍着痛,手指姜怜儿:“她胡说,是她侮辱我卫氏……”
“够了!”殷别鹤却听不进去,“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
“你肚子里怀了野种是事实,你真是脏得让我觉得多看一眼都恶心!”
卫怀壁定在原地,殷别鹤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将她怀孕之事吐露给了旁人。
哪怕老太君用命起誓,他也这般狠心,要将她拖入地狱吗……
很快,路边只剩卫怀壁一人。
她趴在石像前,腹部又传来剧痛,眼睁睁看着温热的鲜血缓缓从身下涌出。
染红了地面。
“疼,真的好疼……”
可她真的发不出一点声音了,绝望与无力并存着,好像真的快死了。
这世上还会有人来救她吗?
恍惚间,卫怀壁看不清,却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靠近……
真的会有人来救她吗?是幻觉,还是现实?
陷入黑暗之前,她又想起,在自己没表白之前,殷别鹤其实不讨厌自己的。
他会陪她在冬日里练剑,会在她生病时守在床前照顾她一整夜,会给她做新鲜的玩意,替她教训那些欺负她的公子哥……
要是,没喜欢上殷别鹤就好了。
要是,一直当兄妹就好了。
可是,一切都晚了。
再次醒来,卫怀壁看着眼前的帐篷,熟悉又陌生,这是军营。
簌簌风声刮过,有脚步声靠近。
赵伯端着药走进来,不忍地看着她:“卫小将军,老将无能,没能帮你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她这才知晓,原来昏迷前看到的人是赵伯。
他是军中的军医,也是跟随她父亲纵横沙场的老将。
卫怀壁抚上肚皮,说不清现在是痛还是什么。
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她,对所有人,或许都是最好的结果。
苦涩爬满吼腔,忽的,卫怀壁就凄凉地笑了。
见状,赵伯心疼又沙哑劝她:“将军,老将明白你心里的苦,但你是卫老将军的骄傲,也是卫家军的主帅!”
卫怀壁心中一震。
下一秒,只见赵伯屈膝单跪,帐篷被掀开,卫家军全部叩首——
“恭请卫小将军坐镇军中,带领将士们继续守护楚国百姓!”
这一刻,卫怀壁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就算她被溅得满身淤泥回来,却仍有将士愿意与她相随。
卫怀壁红着眼,也用军中礼仪回应了将士们。
当夜,卫怀壁去了训练场,右手废了抬不上力,那么,她就练左手……
这一日,训练场上,那个坚毅果敢的卫小将军好似又回来了。
直至日升,卫怀壁才气喘吁吁地收剑,太弱了,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弱了。
刚迈出步子,就被来人挡住去路,云雀哭红着眼抓起她的手——
“小姐,老太君知晓你被卖去青楼的事,眼下被气晕过去了!”
卫怀壁心口狠狠一滞。
她看着泪眼婆娑的云雀,一时竟害怕到不知该如何回。
良久,卫怀壁才沙哑的嗓子回:“老太君为何知晓?”
话音刚落,云雀神色复杂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帕。
卫怀壁曈孔震颤。
正是那条浸了她落红的帕子!
她低头颤眸,下意识后退,想要逃离,逃得远远的。
仿佛只要逃了,就能自欺欺人一切都不曾发生。
可现实却是残忍的,云雀颤抖着嗓子在她身后喊:“小姐,瞒不住了……”
“府中来了许多男子,他们自称都曾与你共度春宵,老太君是为你打抱不平,才急火攻心发了劳疾。”
“太医说,恐……熬不过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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