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林哲,冰冷】的短篇言情小说《记忆芯片里的谋杀犯》,由小说家“余嘉汐”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0463字,更新日期为2025-05-30 08:35:04。在本网【bcsscn.com】上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丈夫意外去世后,我买下了他的记忆芯片。起初只是重温他的童年趣事和大学恋爱。渐渐地,他的记忆开始覆盖我的...
丈夫意外去世后,我买下了他的记忆芯片。
起初只是重温他的童年趣事和大学恋爱。
渐渐地,他的记忆开始覆盖我的日常。
我发现自己回不自觉的选择他的喜好吃、喝。
我发现自己会在半夜用他的笔迹写实验记录。
直到他的记忆完全占据主导的那天,镜中的“我”笑了:“亲爱的,我的死亡根本不是意外。”
“而是我们意识转移实验的最后一步。”
“现在,该把你的身体还给我了。”
————冰冷的触感紧贴在我的太阳穴上,像两条盘踞的金属毒蛇。
金属探头被固定在那里,细微的嗡鸣声钻进颅骨,贴着骨头缝隙游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频率。
我躺在“忆境复现”服务中心这张昂贵的诊疗椅上,皮革光滑得没有一丝褶皱,却冷硬得像块铁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还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电子元件烧糊的焦糊气。
我攥紧的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印子,细小的疼痛感像锚点,勉强拽着我漂浮的意识,不让我沉入那片由林哲的记忆构成的、未知的深海里。
“苏女士,请尽量放松。”
隔着厚厚的隔音玻璃,技术员的声音经过扩音器传来,嗡嗡的,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感。
“芯片植入过程非常安全,初期融合可能会有轻微不适,这属于正常现象。”
他操作着复杂的控制台,指示灯闪烁不定,映照在他毫无波澜的脸上。
安全?我心底无声地嗤笑一声。
他们把一个人的灵魂——或者说,一个人存在过的所有印记——压缩进一块小小的硅晶片里,再强行塞进另一个活人的大脑,然后告诉我这很“安全”?荒谬感像冰冷的潮水,漫过我的脚踝,向上蔓延。
可这荒谬,是我如今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林哲走了。
会笨拙地给我煎糊鸡蛋、会在深夜抱着我低声讲冷笑话、会在实验室里专注得忘记时间的人,被一场冰冷彻骨、毫无道理可言的交通意外碾碎了。
警察公式化的通知,医院太平间里那张被白布覆盖的、毫无生气的脸……世界在我眼前骤然失重、崩裂,碎成一片片尖锐的玻璃渣。
每一口呼吸都像吞下刀片。
“忆境复现”的广告铺天盖地,像秃鹫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们说,这是告别痛苦、延续情感的最新科技。
购买逝者的记忆芯片,就能再次“看见”他们,“感受”他们,“拥有”他们。
多么诱人的陷阱。
我需要他,哪怕只是一些碎片,一些回响,一些证明他存在过的证据。
我需要这些来堵住我心上那个不断漏风的、巨大的窟窿。
所以,我来了,签下了那份厚厚的、充斥着免责条款的协议,支付了那笔足以掏空林哲保险赔偿金的费用。
“倒数,三、二、一……意识桥接启动。”
嗡鸣声陡然拔高,尖锐地刺穿我的耳膜,直冲脑髓。
眼前瞬间被一片炫目的白光吞噬,无边无际,纯粹得令人窒息。
我感觉自己像一粒尘埃,被猛地抛进了光速飞行的隧道。
没有方向,没有重力,只有急速下坠的失重感和撕裂感。
剧烈的眩晕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料。
就在我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这强光撕裂、意识彻底消散时,白光骤然褪去。
色彩和声音,像被猛地拧开的水龙头,轰然涌入。
眼前是刺眼的、带着金色光晕的夏日午后阳光。
蝉鸣震耳欲聋,仿佛成千上万只小锤子在疯狂敲打。
一个瘦小的男孩,穿着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蓝色背心,光着脚丫,正在一片被阳光晒得滚烫的泥地上奋力奔跑。
他跑得那么用力,小小的身体几乎要扑倒在地,脸上却洋溢着一种纯粹的、近乎疯狂的快乐。
汗珠顺着他脏兮兮的脸颊滚落,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气喘吁吁地大喊着:“妈!妈!你看!我跑得最快!我赢了!”声音清脆,带着孩童特有的稚嫩和得意。
他身后,几个同样衣衫不整、满头大汗的男孩正大呼小叫地追赶着。
是林哲。
七岁的林哲。
那个他无数次向我提起的、在南方小县城里摸鱼爬树、无忧无虑的童年。
一股陌生又滚烫的暖流猛地冲垮了我心上的堤坝,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汹涌地滚落脸颊。
我像个溺水者,贪婪地呼***这片记忆里的空气,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阳光晒热泥土的干燥气息,混杂着青草和汗水的气味。
我“看”着他摔倒,膝盖磕破渗出血珠,他撇撇嘴,却没哭,自己爬起来拍拍土,又继续笑着冲向前方。
那份纯粹的生机,那份林哲早已遗失在岁月长河里的、属于田野的自由,烫得我的心口发疼,却也带来一种近乎虚脱的慰藉。
他在这里。
至少,一部分的他,还在这里。
光影流转,场景骤然切换。
大学时代的老旧阶梯教室,空气里弥漫着书本纸张和陈旧木头的混合气味。
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
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用催眠般的语调念着枯燥的公式。
我的视角——或者说,林哲当时的视角——不由自主地、一遍又一遍地飘向斜前方。
那里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穿着简单的白色棉布裙,纤细的脖颈微微弯着,露出一段白皙的弧度。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垂落的发丝上跳跃,勾勒出一个柔和的、毛茸茸的光晕。
她似乎察觉到背后的注视,侧过脸,飞快地瞥了一眼。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跳,一种青涩的、带着甜味的悸动瞬间席卷了林哲当时所有的感官,也毫无保留地传递给了我。
那是第一次。
第一次在无机化学课上,他隔着好几排座位,看到了那个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女孩——我。
视角里,那个“我”的侧脸微微泛红,又迅速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摊开的课本,手指却无意识地绞着书页的一角。
那份属于林哲的、笨拙又炽热的初次心动,跨越了生死和时空,再一次清晰地烙印在我的感知里。
我沉浸在这偷来的甜蜜里,几乎忘记了现实的冰冷。
那一刻,他记忆的温度,就是我赖以生存的氧气。
起初的日子,像是沉入了一个温暖的琥珀。
林哲的记忆碎片,如同精心剪辑的电影片段,在我清醒的间隙或半梦半醒之间浮现。
大多是那些明亮的、带着情感温度的瞬间:他第一次笨拙地给我做生日蛋糕,面粉糊了一脸;我们挤在租来的小公寓里,听着窗外冬夜的寒风,分享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他在实验室里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拿到关键数据时,孩子般兴奋地给我打电话报喜……这些闪回如此真实,带着他特有的气息和情感温度,填补着现实巨大的空洞。
我像收集露珠一样收集着这些碎片,贪婪地***着这份虚幻的慰藉。
他好像真的回来了,以一种更私密、更永恒的方式,住进了我的脑海。
然而,蜜月期短暂得令人心碎。
那些属于林哲的、更庞大的、更日常的记忆洪流,开始无声无息地漫过堤岸,侵蚀我的领地。
最开始是细微的错位感。
在超市里,我会不自觉地走向摆放速溶咖啡的货架,拿起他惯喝的那个廉价牌子——一种我曾嫌味道像焦糊木屑、深恶痛绝的饮料。
拿起的一瞬间,我才猛地惊觉,手指僵在半空,像被烫到一样缩回。
家里的水杯,我明明习惯放在左手边的柜子里,某天清晨,却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在右手边的位置摸索。
这些小小的、毫无逻辑的偏差,像水滴落在皮肤上,起初只是凉意,渐渐汇聚成一股令人不安的暗流。
接着,是声音。
那些声音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清晰地在我自己的意识深处响起。
是他低沉、略带沙哑的语调,带着一种思考时的独特韵律。
“数据模型需要优化……参数阈值设得还是太保守了……”这个念头会毫无预兆地冒出来,像一条***的蛇,盘踞在我思考的间隙。
这声音如此清晰,如此“林哲”,它不属于我!恐慌第一次像冰冷的藤蔓,缠上了我的心脏。
我用力甩头,试图驱散这异样的“回音”,但它只是暂时沉寂,如同潜伏在深水下的阴影。
然后是梦境。
不再是温馨的片段闪回,而是变成了冗长、枯燥、逻辑严密的“工作汇报”。
梦里,我(或者说是“他”)站在一个巨大而冰冷的虚拟操作台前,周围悬浮着无数闪烁的复杂图表和数据流。
我的手指(或者说“他”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滑动、点选,将不同的神经突触模型进行叠加、碰撞、推演。
大脑高速运转,分析着海量的模拟信号传导速率、干扰阈值、意识同步率……那些术语冰冷坚硬,带着金属的质感和电流的腥气,每一个推导步骤都清晰得可怕,充满了林哲特有的严谨和某种近乎偏执的专注。
我像一个被禁锢在驾驶舱里的乘客,被迫全程“观看”这场宏大而陌生的意识实验推演,无法醒来,无法逃离。
每次从这样的噩梦中挣扎着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而那种被强行灌输的、不属于我的疲惫感和精神上的巨大消耗,却真实地残留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醒来后的世界一片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我是谁?这具身体里,现在主导的,究竟是谁的意识?异化的***,在一个死寂的深夜猝然降临。
又是那个冰冷实验室的噩梦。
数据流像狂暴的银色瀑布冲刷着意识。
一个尖锐的警报声在虚拟空间中炸响——某个关键节点突然过载,代表意识同步率的曲线疯狂飙升,突破了预设的红色警戒线,发出刺目的红光!虚拟操作台上,一个核心的神经映射模块在刺耳的蜂鸣声中爆出刺眼的电火花,虚拟的“火焰”瞬间吞噬了它!我在梦中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一种毁灭性的预感攫住了我。
几乎是同时,现实中,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睡衣被冷汗紧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刚才梦中那场“灾难”的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在目,带着灼热的余烬烙印在脑海里。
一种无法抑制的、冰冷而强烈的冲动支配了我的身体。
我像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径直走向书房。
没有开灯。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书桌上投下道道惨白的光栅。
我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本厚重的、林哲生前专用的黑色硬皮实验记录本,还有一支他用了很多年、笔身被磨得发亮的金属钢笔。
这动作如此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我坐下,拧开笔帽。
月光下,我的左手(林哲是左撇子)以一种我从未有过的、异常流畅而稳定的姿态握住了笔。
笔尖落在空白的纸页上,开始移动。
沙沙沙……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带着一种冷酷的韵律。
我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只完全不受我控制的左手,在惨白的月光下,书写出工整、严谨、带着林哲特有笔锋的方块字。
那字迹,我曾在无数份实验报告、甚至我们共同签名的结婚登记书上见过,熟悉得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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