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相貌丑陋的人牙子又来了，问我娘是否要卖个闺女。

我娘没吭声，只是直勾勾盯着我，

那双浑浊的双眼里闪着莫名的情绪。

上辈子，我就是在这祈求的眼神下，

自己走出去的，给家里换来了十两银子。

之后，人贩子把我带到了长安，转手就以五十两的价格卖进了青楼。

我在那青楼里耗了十年，好不容易攒够了赎身的钱，满心欢喜地回家想跟家人团聚。

一开始分别十年的家人还对我十分热情。

可等我把手头的银子全给了他们，就被他们直接扫地出门。

再后来，我弟考上了进士，

生怕我这个姐姐的身份给他丢脸，居然直接把我推进河里给淹死了。

重生一次，我下定决心，不会再为任何人牺牲自己。

“阿姐，你去吧，我听人说，隔壁镇子上有人上个月被人牙子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在那户人家吃香喝辣，日子过得比在家舒坦多了。”

二妹妹晃着我的袖子撺掇我。

我觑她一眼：“既然这般好，你怎么不去？”

二妹妹杜莺莺，比我小一岁，上一世，我在犹豫之时，她也是对我说了这番话。

可我最终站出去，不是为了自己过好日子，只是为了让娘和弟弟妹妹能吃上饭不被饿死。

我不图他们感激，却也没想到他们后来会对我那般绝情。

上一世，我从京城回来后，才知道我被人牙子带走的第二天，镇上的富户李家便派人来提亲。

李家是城里做药材生意的富户，家中唯一一根独苗是个病秧子，想找人冲喜，不知怎得看上了我。

但我当时已经被卖了，母亲便让二妹妹代替我嫁到李家。

李家出手阔绰，送来的聘礼足够他们将我从人牙子手中赎回来。

可他们却被钱财蒙了心，任由我被人牙子带走。

二妹妹一噎，不说话了。

十四岁的三弟又看向我。

小说《白首不相离杜莺莺杜高李颂》 第1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