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日晚上，你在哪里？”

何善时抛出第一个实质性问题。他是我们局里的狱审。审过的嫌疑人能装一个车皮。曾参与破获10.31特大制毒团伙而名噪一时。

“我在家，哪里都没去。”无所谓地说道。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却止不住颤抖。

“我妈可以做证。”

“z厂职工宿舍6栋301室，去过没？！”

“没去过，我还是个学生，一天天的就留在学校里还能去哪。”

“这几个人，认不认识？”

何善时递给他一打洗好的照片，上面是死者及其家属的生活照。

“没，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何善时看了我一眼， 这表示他打算摊牌了。这个不过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心理防线并不牢固，才几个问题就己经破绽百出。不用磨就己经快破防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这是对你最好的方法"

我严肃的一字一顿道。”

“我们能找见你肯定不是因为那些偷鸡摸狗的破事。我们只是给你个老实交代的机会。人可以做蠢事，但不能一首做蠢事。”

我翻出另一个文件夹却不打开。

“这是我们在那间屋子里找到的指纹与你本人指纹对比报告。你要是在我翻开文件夹之前开口，性质会完全不一样。”

沉默一会儿后，低声说道：“昨天晚上，我确实去了302室。”

“什么时候去的？”徐善时快速发问。

“就大概晚上十点多吧？具体记得不清楚。”

“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去？”

“我调查过这户人的轮班表。就这天他们全不在家。”

“去了你干了什么？”

“……”

我想一想，是不是去放一些东西，对不对？你放的什么？"

“我没有，我就是去拿回我自己的东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们在这挤牙膏？你昨晚去的那户的儿子死了！你知不知道这问题的严重性？你己经十七了，杀人这种罪担在你头上，就等着后半辈子就和铁窗打交道吧？！”

“我…我是去拿我的学生证，别的事我都没干。”嗫嚅着说。

“你学生证咋在别人家里？”

沉思良久后，开口道：“一切都是因为我找了个对象，搞的我生活一团糟。”

去年十月，一方面出于虚荣心的需要，一方面出于青春期的懵懂无知。和一个精神小妹谈了朋友。

只是这现实远没有偶像剧里美好。精神小妹常常会向索要一些高档奢侈品。但不是剧里的海归富二代，根本供养不起。原以为精神小妹会理解他，但小妹却表示如果不能给她钱，就会去学校他家里里告xq。甚至还打算把她的堕胎记录赖在。由此步入深渊。

只好去周边工厂仓库里捡一些破烂拿出来换钱。本来一切都是异常顺利的。可上个月，被看门的发现。又顾着逃跑，不慎把学生证落在了仓库里。便告赶紧归还偷窃的东西。否则就把这事告到学校。这么做，也是担心偷窃事情他要负责。于是就有了昨晚的一出。

“那你大晚上去ATM机干啥？”

“就是给那女的汇钱。你说她大半夜的能去哪花钱……”

我看了眼满脸是泪的。刚刚说的事无论是微表情还是细节，似乎都是详细可以查证的。

“把这事转给隔壁，这盗窃罪肯定跑不了！”

“，你的意思是这没嫌疑，真有这么巧的事？”

连什么时候没人都一清二楚，却不记得去的时间？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先不要动他，打草惊蛇要不得。徐姐那边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