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补，才两天能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们几个。”
秦御风看着梁晴晴这副不争气的模样，痛心疾首，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比划：“一个月啊，你再不及格你要站一个月啊。”梁晴晴打掉他的手，就是不让，决定对抗到底，见秦御风不肯退让，她开始服软：“下个月好不好？柚子下个月生日了，我要趁每个周末的时间给她做个生日礼物。”秦御风不劝了，梁晴晴悄悄地比了个V。窗外走廊上，和何思萧同行走过。秦御风站起身来，拿起书包边走边说：“梁晴晴，你自己坐车回去吧，我以后都坐公交回去。”“为什么？”梁晴晴跟上去问道。“不自由。”不自由？梁晴晴放慢脚步，看着秦御风跟在身后，距离不远不近，步伐不快不慢。他的影子落在地上，逐渐拉长，却始终到不了她脚下。梁晴晴眼里漫上雾气，片刻便被擦掉。“没事梁晴晴，当朋友就很好。”校门口己经人影稀疏，身穿黑色长外套，白色校裤被遮住小半，双手插进兜里，身姿笔挺。昏黄的灯光撒在他身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与精致的下颌。他看见跟何思萧有说有笑朝校门口走来，她们身后不远的秦御风眼也不眨地看着，目光再移到后面的梁晴晴身上，她情绪低落，眼睛只随秦御风的身影转动。低下头心念一动，他好像明白些什么了。与何思萧告别，小跑到身边，秦御风随她的动作看见等待的后，神色落寞。秦御风快步路过他们，离他们十多米远后又慢下来，待走到公交站牌，他低着头拿出手机随意划拉，余光却一首注意着不远处走来的和，他们并肩走着，中间隔着较宽的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载着梁晴晴的车从他们面前过去，他们的身影在梁晴晴的视线内一闪而过。他们身后是灯光闪烁的高楼，行人匆匆，唯有他们静止。微微低头和说话，秦御风在一边笔首沉默地站着，隔了他们一米多远。梁晴晴觉得，秦御风好孤独。公交车终于到站，哧的一声门打开，没几个人上车。秦御风扫码上了车。车内人不多，但也没了座位。他在车中部站着，透过车窗默默观察着外面两人。“还不到十点，我们等下一班。”放开背着的书包。“嗯？”看了眼车内的秦御风，明白了阻止她上车的原因，低声回应，“哦。”可是以前，她也经常跟他们一辆公交车，没事的。整个周末，梁晴晴都在卧室里哐哐当当制造噪音。梁晴晴妈妈进去给梁晴晴送水果时，梁晴晴正拿着一块形状怪异的松木各个方位端详，仿佛在寻找它的破绽。梁晴晴妈妈看见她椅子旁还堆了一堆木头，书桌上满是木屑。找了个较为干净的地方放下果盘，说道：“你们周一就要考试了，小余你应该复习一下。”“妈，我们家有我哥一个学霸就够了，两个都是的话会让别人嫉妒的。” 梁晴晴放下木头，瘫在椅子上仰天叹气，“好难啊，妈您教教我，您可是有名气的手艺人，我送出去丑东西会给您丢人的。”“歪理。”嘴上这么说，梁晴晴妈妈还是留在了梁晴晴卧室，细细教梁晴晴怎么着手雕刻。这个周末，有人学习，有人玩耍，有人做手工，大家都过得非常充实。周一晚上，在经历白天语文和数学两科卷子的磋磨后，同学们更加努力，笔下的沙沙声从没停过。梁晴晴看着谢晓琳手下的练习册从化学变成物理， 微微摇头叹气，动手在桌盒里翻了半天，找出几张英语周报开始复盘错题。下课铃声响的时候，梁晴晴正好拖拖拉拉地做完最后一篇阅读。她收好书包，走到秦御风旁边敲他的桌子，让他背上书包回家。“别等我了，我说了我以后坐公交。”秦御风还在继续看一道化学错题。“我也坐公交，一个人无聊死了。”梁晴晴转头看向窗外，人声嘈杂，和何思萧并肩而行。她似随意般问他，“和何思萧关系很好吗？她俩又一起走了。”“这不知道，可能是吧。”秦御风快速收拾好书包，人到门口才回头示意梁晴晴跟上。公交站等车的人较多，道路上车流量大，川流不息。汽车的轰鸣声，行人的嬉笑声以及等车的人的通话声，声音杂乱，盖住了和的交流声。梁晴晴向秦御风抱怨数学太难，她这次不仅不能及格，分数可能还会比上次测试低。秦御风一巴掌把她看起来鼓鼓的书包拍扁，笑她活该，不找他补数学。公交车到站，梁晴晴和秦御风先后上车，剩一个座位，梁晴晴抢先坐了上去。看见他们先上了车，仰头问：“哥 ，我们要等下一班吗？”车厢里，梁晴晴仰头不知和秦御风在聊些什么，仰头大笑一声后急急捂住了嘴，憋笑憋得整个人颤抖起来。打开乘车码走向车门，说：“算了，天冷，就这趟吧。”下一站时，车内涌进很多人。一个行动缓慢的老人上了车。梁晴晴离开座位，拉住吊环，转动了一下脖子，显示出座椅让她坐得很累的样子。车窗外夜景不断后退，公交车路过灯光明亮的店铺后驶进了行人稀少、路灯昏暗的路段，几分钟后又见光明，车停在了打着广告的站台前。下车的人不超过十个，上车的人数也差不多，刚刚好把挤到梁晴晴边上。梁晴晴偏着头，稍稍往秦御风那边挪了一点，当没看见他。车子平稳地行驶着，梁晴晴还没睡觉就开始做起美梦，美梦尚未成型就被公交车突然的急刹车给打断。梁晴晴平衡不了身体，即使及时抓住了座椅靠背，人也还是微微靠在身上。像是装了弹簧一般，梁晴晴立马站了回去，她身后的手缓缓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