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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年,赵灵珑等不来江长疏一句我爱你。

  心有不甘,她连死了,都要跟在他身边。

  ……

  别墅灯火通明,赵灵珑浑身血渍站在大厅,满脸恍惚。

  来来往往的女佣,都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有序地做着工作。

  就在一个小时前,她和江长疏大吵一架后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家门。

  刚出家门,不过几百米。

  她救下一个横穿马路的小孩,却被飞驰而来的车辆碾过……

  熟悉的脚步声从楼上响起。

  赵灵珑抬头望去,江长疏俊美的侧脸映入她眼中。

  那熟悉的冷淡眉眼始终藏了点极淡的戾气。

  他走下楼,略过赵灵珑,直直地朝厨房走去。

  赵灵珑的心紧了又松,自嘲地闭了闭眼。

  是了,她都死了,江长疏一个活人,又怎么看得见她?

  管家跟了过去,犹疑地说:“不去外面找找夫人吗?外面下着大雨,夫人向来身弱,怕是遭不住。”

  闻言,江长疏却是嗤笑一声。

  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淡淡嘲讽道:“那不是正好?她那条命十五年前就该死了。”

  赵灵珑忽地感觉有些冷,她望着他,眼中含了泪。

  如他所愿,她死了。

  她和他之间,终于能两清了。

  十岁那年,赵灵珑不慎落水,路过的只有一位带着孩子散步的母亲。

  母亲义无反顾地将她救起,自己却消失在那湍急的河流之中。

  那位母亲,就是江母。

  赵灵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拜访江家时,便被江长疏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那时,他看她的眼中满是恨意,说出了之后贯穿她一生的宣言。

  ——“你害死了我妈妈,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这条命!”

  所以当江长疏对她求婚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暖了他那颗又冷又硬的心。

  可婚礼当日,江长疏将她一个人抛在现场,跑去酒吧为陪酒女一掷千金。

  他就是要告诉全世界。

  在他江长疏心里,她赵灵珑只是个玩物。

  这十五年的陪伴,连个陪酒女都比不上。

  赵灵珑想到这里,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十五年,她暖不了江长疏,反倒是自己先凉了满身热血。

  赵灵珑转过头不想再看江长疏,谁知却正对上缓缓下楼的女人。

  程安安红着眼上前拉住江长疏的袖子,语带哭腔:“长疏哥哥,都是我的错,要是我没叫人砍那桑树就好了,赵姐姐也不会故意说那些话惹你生气了。”

  赵灵珑攥紧手看着眼前做戏的女人,心里满是愤怒。

  江长疏的母亲是为了救她而亡,她的妈妈却是为了救程安安而死。

  那年,赵灵珑十五岁。

  十三岁的程安安在赵母的灵堂跪地不起,说着自己一个孤儿,无处可去,要给赵灵珑做牛做马报恩。

  赵灵珑拒绝了,江长疏却直接将其接回了家。

  那之后的十年,程安安就像插在两人间的一根刺,稍一触碰就出血化脓。

  而今天,赵灵珑之所以和江长疏大吵一架,也是因为她。

  一大早,程安安便说院内的桑树生得过旺,挡住了她窗前的阳光。

  江长疏听了,只是笑笑,便叫人把树砍了。

  那可是赵母去世前亲手为她和江长疏栽的、祈求他俩这辈子都能平安顺遂的守护树!

  赵母种下这树时还曾对她说。

  “灵珑,仇恨是能被时间和爱化解的,就像这树,有水和阳光,就能长大……”

  赵灵珑想着想着,鼻尖不由发酸。

  可江长疏轻蔑的声音随即响起:“几棵无关紧要的树罢了。”

  赵灵珑直觉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可脚步却牢牢地定在原地,只能任凭他冷淡的声音如针般贯入心脏。

  “就算是她这个人死了,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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