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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琼?燕雪琼!


段漓,要纳她为王妃?


他为了修佛休了自己,却为了燕雪琼要破戒?


云问筠即便劝着自己,燕家和此事脱不了干系,或许段漓有他的盘算。


可此刻听到这句话,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她听着段漓近在咫尺的心跳,无法自抑的问道:“殿下,你那「愿作贞松千岁古」的誓言究竟是真是假?”


“半月前,你又为何突然一纸休书不告而别?可当真和燕家有所勾结?”


她真正的尸体,又在哪里?


然而,云问筠想问的话只成了几声呜咽,没得到任何回应。


段漓临走时,回眸睨了地上的假尸一眼。


在光箔明亮的烈阳下,他的眸底亦昏昏一片,了无光芒:“拖去烧了吧。”


“是,殿下。”


再踏进无忧寺门槛时,段漓陡然顿住了脚步。


云问筠明显感觉他身子陡然一僵。


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禅房之中有一名女子。


不是燕雪琼还会是谁?


段漓弯腰将云问筠放下:“她怕猫,你且在这等着,别乱跑。”


云问筠蹙着眉,两条腿揣着坐在原地。


她看着段漓进禅房前特地拂去粘在素衣上的猫毛,听着他语气含笑。


“雪琼,叫你久等了。”


燕雪琼闻言回眸,提裙投进他怀里。


“不久,段漓哥哥卧薪尝胆整整三年,雪琼等这会儿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三年?


云问筠猛然一惊,而接下来段漓的话也给了她一闷鼓槌,证实了她的猜想:“若不是云家手握那一半兵权,三年前的王妃之位早该是你的。”


她凝视着段漓寒光四起的凤眸,背脊发凉。


云问筠一步步后退,冀望被一点点击溃。


不该是这样,不能是这样……


如今宋鹤辞被抓,云家有无活口尚不可知。


自己唯一能依仗的便只有他段漓。


他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有苦衷的。


直至段漓将燕雪琼送走,云问筠才缓缓回神。


段漓仍微扬唇角,伸手就要抱她。


然而她却是条件反射,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一步。


定定地看着他,想看透,想问他。


“你到底是沽名钓誉的三殿下,还是与世无争的段漓?”


她还是被段漓抱回禅房,暗卫们进来时,献上了一副卷轴。


他挥手示意,那个暗卫才重新将卷轴挂上。


是她的那幅画像。


段漓冷淡的余光扫了他们一眼。


“以后莫要让外人随意进来,不会拦人本殿养你们何用?”


“属下知错。”


话落,禅房内噤若寒蝉。


云问筠被霜寒的氛围激得一抖,头顶不一会儿传来段漓的追问。


“本殿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暗卫拱手恭道:“殿下,雪岭之上无一活口,属下清点了人数,发现云家人数还少了三人。”


她一喜,这是不是说明,她还有家人可能还活着!


怪不得燕家会故意放出曝她尸体七日的消息。


这是迄今她听到唯一一件高兴的事了。


段漓揉着她的后颈皮,却是不动声色:“少了哪三人?”


“云将军、三少爷和一个小卒。”


暗卫一顿,思索片刻才又补充:“雪岭山脚下那座村里的人说,好像看到云将军下了山。”


话落,云问筠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大半,呼吸变得顺畅起来。


太好了!爹爹和三哥没有死!


只要寻到他们,云家冤情就能得以昭雪,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她湿漉溜圆的眸子期翼地望向段漓,他在寻爹爹的下落,又这般藏着她的画像不让燕雪琼发现,定会施以援手的吧?


宋鹤辞怕是误会他了。


段漓却是眸子一缩,眼尾染了红很是不悦:“好像?”


他的语气极具压迫感,她见那暗卫额头渗出了虚汗,逃命似地起身。


“属下马上去查明。”


所有暗卫都告退了,禅房瞬间阒若无人。


过了许久,段漓低沉的男声像贴在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棠儿,你说那是真的云将军,还是另一个引蛇出洞的圈套?”


“不过,无论是真是假,都不能让他们活着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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