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之一进门,七八双眼睛纷纷盯着她看。两方沉默三秒钟,然后所有的人全部站起身来,表情都充斥着喜悦和激动。
陶知之先上上前给安恬一个大大的熊抱,恬恬,好久不见,想我想得裤腰带都要松了吧?
安恬怒瞪,放屁,老娘今年腰是决计瘦不下去了!
扑哧
在座的人都知道,安恬一百多斤的体重和不到157的身高素来都和松弛的裤腰带无缘,也就陶知之有那个胆量和心情,二十几年如一日的笑话安恬的体型。
好了,大家都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黑社会老大似的,怪不好意思的,都坐啊。
就是,别都站着啊。
桃子,你坐这儿还是坐那边儿?谢安阳指了指安恬身旁的位置,又看了看离门口最远的上席,特地空出来的一位。
坐这儿吧,挪过去挪过来多麻烦。敢问谢哥现在在哪儿高就啊?陶知之抿了一口热水,总算润了润冷得发凉的咽喉。
啧啧,出国镀金回来的陶老师就是不一样,说话怎么都带着八十年代文人的酸臭味儿?旁边的程橙唯恐天下不乱的插嘴道,桃子,我还想起小时候咱俩在班上挨了板子,发誓长大以后死都不要当老师呢。啧啧
程橙就你他妈话多,闭嘴吧。谢安阳笑骂道,然后把她推到门口去,去,让服务员上菜了。
程橙撇了撇嘴,哼哼了两声,然后在路过陶知之的座位时捣蛋一般扒拉了两下她的头发这才哼哼唧唧的走到门口,按下了服务呼叫键。
陶知之笑了一声,看来程橙发展得也很好啊,在座的估计也就我最落魄了吧?没想到当了一名老师
还别说,除了你咱们这儿真没人当老师的。易东点了根烟,优哉游哉的走到陶知之的对面,最远的那个位置上坐着。
你去国外晃荡的这三年,咱们可都是勤勤恳恳挣老婆本儿呢。
得了吧几位,老实交代,你们一个个现在都在干啥了。
我接了我爹妈的酒店在干,易东这家伙现在可牛气,是A市中心区交警大队队长,程橙大学那会儿不是学的园林设计么,一年前跟程氏房地产签了合同,当了人家的御用园林设计师,安恬就不用我说了吧,这妮子跟你熟得能穿一条裤子的。
啧啧啧陶知之自右向左扫视了众人一眼,你们可真是少年出英雄啊,都自个儿出来找工作了,家里人同意?
谁说的,我谢安阳不就是接了父母的班?谢安阳喜滋滋的说着。
陶知之鄙视的看了一眼谢安阳,你家那可是个五星级酒店,是个长脑袋的都不愿意撒手吧,你不接,难道留着给我?
一句话堵得谢安阳有些悻悻的。
一支烟抽完,易东笑呵呵的说,桃子,我也姑且算是子承父业,我家老头子现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了。
那是,交警也是警察嘛,也勉强算个兵嘛。就是不知道易叔叔是不是被气晕过去了。
程橙才二十一岁,自己出来干两年再跟家里和解也好,免得家里人总是为你安排这样那样的,挺烦人。易东颇有经验的说着,程橙则是感动得小鸡啄米般点头。
陶知之轻轻扣了扣茶杯,笑容突然变冷,易东,你旁边坐着的人是
那人右手边的白司突然站起身来,笑嘻嘻的插话,哦,这个是我去年认识的一哥们儿啊,学美术出身的!刚才碰巧在门口遇见就带进来了。忘了给你介绍,他叫
免了。陶知之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笑着的脸微微沉下,对着那个人,项磊,明人不说暗话,你是自己滚,还是我们换地儿?
陶知之的笑容突然变得嘲讽,昂起头看着坐在她对面一直沉默的男子,目光晦涩不明。
项磊面色有些挂不住,微微咬了咬牙,登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斯文却愠怒的看着陶知之,陶知之,你不要欺人太甚。
刚才还在热络的介绍着的白司已经整个人愣住,正要说些什么。陶知之却是变换了表情,淡笑着对着他说,小白,这是你带来的人,我不怪你,但是现在,你得负责把他带出去,还有,下次交朋友之前先打听清楚,这个项磊,和谁有关系。
易东皱了皱眉,看着明显有些动怒的陶知之,此刻如果他还不明所以,那就是白痴了,难怪刚开始看着项磊这个人总觉得有那么点儿面熟,原来是易东暗暗拉住白司,然后对着程橙和安恬打了颜色,他和白司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项磊身旁,此刻,他若再不走,便有些挂不住脸了。
程橙立刻拉了服务员进来,桃子,你想吃点儿什么?咱不喝酒的吧?
服务员,先给上碗红枣薏仁粥。陶知之的视线被拉离,注意力也放在了点菜上面。
易东和白司两人正带着项磊要出去,却见项磊走过陶知之身边的时候顿下身形,恶狠狠的瞪着陶知之,陶知之,你果真是狼心狗肺!我还以为三年后你会有所不同,会回到他身边!没想到你竟然连提都不提!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每天工作多卖命?为了你
哗啦啦陶知之原本还淡笑着的脸色又沉了一沉,不由分说一杯热茶浇了项磊一脸,项磊你刚才出门的时候吃屎了吧。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多跟项磊说一个字,陶知之都觉得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