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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嘉阳县城外东郊临湖而建的一处水榭小筑。

迷蒙的山林,明澈的湖水,几座轻亭小阁隐于山水之中,仿似仙境奇缘之地。

“小姐,他脸上在散黑气,是中毒了?”秋珊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王依柔眉一蹙,飞快替男人号脉,又仔细检查刀口,唇角勾出温婉如水的笑意:“砍他的刀是淬了毒的。这毒性可不小。幸亏遇到了我。阎王叫他三更死,我也能阎王手里夺下他的命!”

王依柔带着两个给她打下手的丫鬟,有条不紊的救治。

她的妙手回春之下,男人的命是保住了。不过麻沸散的药效没散,一时半会男人还醒不来。

房间内有股血腥之气,王依柔点上熏香,又开了窗户散血腥味。

冷冽的风冲窗户吹到她的脑袋,吹得她又想起了刚才男人轻薄他的事情。

哼!明日他醒了,就把他扔出去!被一群人追杀,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最好不要给她惹了麻烦!

“是你救了我?”王依柔转身要走,背后微哑的筝萧之音问她。

醒了?这男人身体还真是强壮。一般人麻沸散得五个时辰才能散去!

醒了也好,正好算算轻薄她的帐!

王依柔冷沉着脸,掉转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的男人。

一眼风华,倾尽万里江山。王依柔在烛光下,看着醒来的他,晃神了。

男人大声咳嗽起来,王依柔才回神,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花痴。板起脸掩盖自己脸上的绯红,“嗯。你明日早上就可以走了,别给我招惹了麻烦。”

“好。麻烦姑娘,现在帮我打点水,我想清洗下身子的血污。”男人毫不客气的吩咐。

他全身都是血渍,浑身不自在。平时,他是顶爱整洁的,衣服一个褶子都没有。

王依柔眉蹙了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这男人,不谢谢她救了他的命,还竟敢命令她打水?

“你知道吗?洁癖是种病,得治,要不要我帮你治治?”

司寇峻眸色暗了几分,唇角的弧度勾勒出来,龙游浅水遭虾戏?

他赵王,掌管着监察百官的监察司,跺一脚京城都要抖上。

今日,他竟然受到一个女人的奚落,而他还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个女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司寇峻念头划过脑海,神色却依旧冷峻:“请小姐,帮我准备一些水沐浴。”

王依柔看他一副执着的神情,偏不想如了他的意,淡淡的明媚一笑:“这屋子外面是湖水,想沐浴,自己跳湖水里去。”

她转身离去。

司寇峻暗咬牙,挣扎起身,准备起来打水沐浴。

可人刚立起来,就晕了。临晕之前,顺便扯着被子,把被子上的东西全部扯到了地上。

王依柔听见房间动静,转身再进屋。倒吸一口冷气。

芙蓉被铺在里地上,男人中衣敞开,完美曲线肌肤闪现着风情光泽,男人皮相极好,这一暴露,端的是魅惑天成。

前世,王依柔见了不少男病人的身体,也喜欢素描男性,可......可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身体。

手不受控制一般,颤抖抖的摸上了敞开中衣中展露的曲线,我去,这触手的感觉,真是好摸。

“好摸吗?”

“柔滑饱满,不错不错,”王依柔赞叹,随之想起什么似的飞快的抬首,一眼望进一双深邃明澈的瞳眸,深潭般幽暗。

王依柔一瞬间心惊,手指下意识的一抬,伸手去捋耳边的秀发,干笑两声:“嘿嘿,想扶你起来的,那个,你休息吧。”

她说完飞快的起身,也不去管地上的司寇峻了。

王依柔转身拉开门,秋珊和春茗正巧在门口,脸色不好看。

秋珊心急的开口:“小姐,有人搜过来了。”

王依柔沉稳的命令:“说我在沐浴,拦下他们。”

“是,小姐。”

王依柔当机立断,回屋,关上房门。

一队黑衣人,到了小屋外面。

春茗冰冷的喝声响起:“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闯我家小姐所住的地方?”

没人理会她们,领头人一抬首,以内劲炸开了门,轰的一声巨响,朱红门应声而碎。

领头人身形高挑,乌冠束发,面容肃沉,是敦夏王世子相文柏。

他旁边的人,个子稍矮,温润如暖玉,是嘉阳县皇商之家贾家的嫡长子——贾锦程。

两个人一进来,飞快的打量着房间,房内没有藏人。

“敦夏王世子和贾公子啊?你们这是唱哪一出啊?”醉枝罗汉浴桶中,王依柔一脸不满的瞪着从门前的两人。

相文柏和贾锦程听王依柔的话,微眯起眼睛,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认识他们。

贾锦程报拳:“这位姑娘,有贼子刺杀敦夏王世子,我们接到密保,贼子逃到你这,如果打扰你了,还请你多加包涵。”

“搜查刺客?那就搜吧,搜完就走吧。”王依柔很好说话的答应了。

相文柏一双深沉的眸光盯着被沐浴桶中的花瓣遮挡的女子。

好一个女子,沐浴被人擅闯,她竟然气定神闲。

相文柏一挥手,外面手下很快搜完,并没发现贼子。

“既然没有,请走吧。你们一帮男人闯我闺房,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王依柔慵懒的卷着头发,故意魅惑的说道。

门前两个男人眸色暗了几分,带着一众黑衣人转身离去。

出了房门没几步。相文柏突然止步,脸色一变,侧身飞快再次闯入王依柔的房间。

秋珊和春茗的脸色大变。

“难道阁下是敦夏王世子,便可以强闯女子闺阁,意图毁我名誉么。”王依柔口气咄咄逼人。

相文柏见她两次话语语气不同,一次诱惑,一次咄咄逼人。

相文柏阴冷冰寒的笑挂在了唇角,眼睛落到了床里面微微凸起的地方,冷哼一声,抽出腰间软剑,嗖的朝着床上凸起的地方狠刺了过去。

王依柔脸色阴沉难看,指着相文柏:“你们欺人太甚了,再三打着搜索刺客的名义进我房间,还用剑刺坏了我的被子衣服,故意威胁我,你们难道是要强抢女子。”

相文柏刚才怀疑床上凸起藏人,才拿软剑刺过去,没想到是女子的衣服,他也不理王依柔,冰冷下令:“走。”

一道银色光芒闪过,嗖的一声,蹭着他的脸,一支银色凤头步摇钗插在了门边的木板上。

相文柏回望床上的女子:“你好大的胆子?”

王依柔瞳眸跳跃怒火,怒指相文柏:“你们莫名其妙闯我闺房,阁下是敦夏王世子,我得罪不起,我忍了。可是你还过分的毁我衣服和被子大门,我忍不了!不忍了!”

贾锦程赶紧温融的陪着笑脸:“姑娘想怎么办?”

“给钱。不给钱。明日我往府衙去告一状,敦夏王府的人仗势欺人,毁人清誉,还拿剑意图伤人。”

相文柏的脸立刻布满了冰霜,恶狠狠的瞪视着王依柔。

贾锦程只想息事宁人,而且他看这姑娘有这胆气,若是他们不依她,她可能真做出去府衙告状的事情,还是不要横生枝节......

“姑娘开个价。”

“一千两。”王依柔一点也不含糊的要价。

相文柏眼都绿了,他身为敦夏王府的世子,什么时候竟然容许人这般狂妄了,但是想那个刺客的事情不能泄露,只能硬忍了恶气。

贾锦程赶紧取出一千两的银票,递到王依柔的手上。

“姑娘,这是一千两的银票,打扰姑娘了。”

王依柔收了银票,仔细鉴别真伪。确定是真的:“好了,你们走吧。”

贾锦程点头,转身拽了相文柏,飞快的带着一众黑衣手下离开了。

秋珊和春茗等到确认这些人走了,才放心直奔房间。

“小姐,那位公子呢?”

哗啦一声,她们救的公子破水而出。

他周身湿漉漉的,头发粘连在肩上,身子还不停的轻颤着。

司寇峻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已会如此的狼狈,他哆嗦着身子,抬手指着对面的女子:“你是故意的。”

他藏在她沐浴的桶中,才逃过黑衣人的搜索。

而王依柔故意的在他躲入木桶中的时候,拿脚不停的踩他脸,逼得原本就在水中闭气的他,憋的更加辛苦。

司寇峻还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昏过去,临昏迷前。

一个女声戏谑道,“就是故意的。你能耐我何?让本小姐给你打洗澡水!做你的梦去吧!”

王依柔看来眼浑身湿哒哒的男子。

“秋珊,上岸去找个护卫过来。让护卫给他换衣服。”

王依柔又吩咐春茗:“你去查,我们别院四周是否有人监视。”

折腾了许久,王依柔也疲了,给男子换新药。也去午休了。

夜间凌晨,空气凉薄如水,男子醒了。

他想着白日发生的种种,以及那个个性奇特的女子,恨的牙齿有点痒痒。

此时,一明快如清泉铮铮之音,响起。他被琴声吸引,顺着琴声往岸边走去。

绯色长裙女子,手指拨弄着古琴,墨发在风中轻轻舞蹈,树木上停着被琴声吸引的鸟儿。

这女子是王依柔,她见今日月朗星稀,来了兴致,便搬了琴在此弹唱。

司寇峻看着这么美丽的女子,全身心都沉浸在美妙的乐声之中。

一曲弹罢。

王依柔也没抬头,“你可以走了。临走前,我要跟你说,能遇上我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心地善良,又超级美丽的仙女救你的命。是你上辈子修的福气。你不用感谢我,你不要和别人说出去,是我救你,就行。”

司寇峻眸光幽暗,这女人还真是厚脸皮。

自己夸自己成这样。

司寇峻一口血闷在胸口,故意讽刺,“那在下谢过这位美女的出手相救了,可我怎么报答呢,要不就以身相偿吧。”

司寇峻邪笑的朝着王依柔走进。

“你敢!”王依柔从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了火一样的东西,可惜身体却没有一丝的力气,“你对我下YAO了,什么时候?”

“在我听你弹唱的时候,我把十香软筋散散到了空气中。”司寇峻对这个女子有了三分兴趣,他偏偏又是个不愿意欠人情的人,他大周第一帅公子,皮相顶尖。

那么,他就用皮相好好的还这个救命恩人的恩情吧。

王依柔下意识的掂脚腾身直往岸边跃过来,想逃跑。

她拼劲了全力,身子腾到了半空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眼下她内力尽失,又中了十香软筋散,根本没办法施展轻功。

所以她这是找死的节奏啊,难道她要跌到湖中不成,王依柔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

岸边的男子缓缓的转过身子,正好看到她朝湖中坠落,唇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懒懒的开口:“要我出手吗?”

王依柔身子又下坠了几分,忍不住骂人:“你就是一头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眼看着王依柔要落湖了,岸边的司寇峻手一抬,月牙白的袍袖飘起,一抹泛着紫芒的丝索疾射而出,一下子圈住了王依柔的腰,一股内力稳稳的托住了她,使得她免于落湖之苦,而此时她离湖面只有一尺之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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