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淡的挂上电话准备去洗个澡,冲掉一身的冷汗。也只有江正烨不在的时候,她才能安心的使用浴室。
她厌恶江正烨,但又不得不和他在一起。
五年前,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据江正烨所说,是他和他妈妈救了奄奄一息的自己。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刚刚的噩梦便一直缠着她。她潜意识里觉得应该和自己的过去有关,但因为实在恐惧,所以也就一直对恢复记忆没什么执念,甚至有点抗拒。
“哈……”
温水冲刷着紧绷的身体,她舒服的喟叹出声,眼神不小心瞟到洗手台上的小钱包,想到白天那个被自己送到医院去的小朋友,嘴角不由的挂上了浅浅的笑。
还真是没见过这么早熟懂事的小孩子,不过四五岁的模样,竟然知道去医院要用钱,还将他的小钱包给了自己。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还给他……
她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根本就没注意到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的打量着她,片刻之后,轻抬脚步无声的靠近,嗅了嗅她近在咫尺的头发,伸出手臂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啊啊啊啊————”
江洛洛惊的心脏几欲跳出,她尖叫着去拍打去拉拽扣在腰前的那双大手,男人却长臂一收,将她死死的圈在了怀里。
他怎么会回来了?他刚刚不是说不回来了吗?电话里的背景音明明也是噪杂的酒吧,所以她才疏忽的没有锁浴室的门,现在怎么会……
“放开我!你放开我……江……”
“好久不见。”一个低沉的男声吹拂在她耳边。
江洛洛瞬间如遭雷劈僵在了原地……
不是江正烨……身后的男人不是江正烨。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刚刚还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江洛洛的恐惧一瞬间达到了顶点,嘴唇微颤,嗓音发紧,连呼救都喊不出声,她浑身僵硬的感受着男人俯身在她肩胛骨处那块指甲大的胎记上落下轻轻一吻,低声叹息:“五年了,你让我好找。”
身后男人见她不动也不反抗,似乎以为她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动作愈发露骨,埋首在她的肩窝处啃咬着她的锁骨,一双大手眷恋般抚摸着她,当摸到小腹处的疤痕时,顿了一下,想再一探究竟时,江洛洛终于从巨大的惊恐中回过神来,奋力的反身将人推开,扯过一旁的浴巾手忙脚乱的将自己紧紧包裹了起来。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
她随手扬起一个玻璃制的沐浴瓶子威胁着。
面前的男人身姿挺拔,气质冷峻,即便浑身都被淋浴打湿了,也不见丝毫狼狈之貌。深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看,让她心悸不已,控制不住的去与噩梦中那个模糊不辨五官的人影叠加重合。
“我是谁?”祁牧似乎有些错愕,但神色中更多的是轻蔑和嘲讽,他脱掉被打湿的西装外套,抬手扯着衬衣的领口,“许依依你问我是谁?不如让你的身体来告诉你,我是谁。”
“你不要过来!”
她色厉内荏的举着瓶子连连后退,可是浴室总共就这么大,只三两步就抵上了身后冰冷的墙壁。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真的找错人了!我老公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要是再靠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老公……你结婚了?”
祁牧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只是脸色愈加的阴冷可怕。
他接到电话赶到医院时,救助祁子轩的人已经走了,他让助理去调查,本想道谢,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他寻了五年的人。他迫不及待赶到祁子轩零钱包所在的定位地址,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结婚……
会和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结婚!
“对!我并不认识你也不叫许依依,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家!”
祁牧顺着她的手指看到了洗漱台上成双的牙杯,以及不远处的男士拖鞋,甚至脏衣篮里还有男士的内裤。
这一幕幕刺激的他双眼发红,怒火攻心之下,两步向前,毫无理智可言的掐着江洛洛的脖子一把将她提了起来。
“你敢结婚……”
“没有我的允许,你敢擅自离开,还敢和别的男人结婚……”
“呃……你放……”
江洛洛根本没想到一句话会让这个男人突然发疯,她被掐着咽喉,话说不出呼吸不畅,情急之下咬着牙关将手里的玻璃瓶朝着祁牧的额头砸了过去。
但是窒息感让她根本用不上什么力气,玻璃瓶没有碎,祁牧也没有被砸晕,不过,好在恢复了些许理智,终于将她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