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病,腿疾,伤了不久,还没康复,也有可能没法完全康复。
她太难受了,想要蹲下,身后却有一只手,撑住她的腰。再接着,传过来的是熟悉的味道。
姜喜抬头,入眼的是少年的下颌,她笑了笑,眼角弯弯:“阿径,你出来啦?”
向径没说话,只相当疏离的把她给抱起来,也没打伞,送她到车上时,淋了一路。
姜喜说,“阿径,谢谢你呀。”
他眉头都没有动一下,只往后排的位置走去,上了以后,又是自顾自玩手机。
在聊微信。
也不知道跟谁,倒是难得的勾了勾嘴角,看上去心情不错。
姜喜垂下眼皮,说:“刚才我在你教室门口,听见你同学说,你交女朋友了?”
很突兀的话题。
向径的眼里窜过一层冷意,但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他漫不经心的说,“都有你了,我哪有那个心思去搞那些有的没的?”
姜喜跟向径两个人,摆过酒席,但因为年纪没到,还没领证。
但所有的姜家人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毕竟她为了他,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姜喜重新抬起头来,眼角重新弯起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他淡淡反问。
“以为你有喜欢的人了。”
向径脸上没什么表情,语调却很深沉,张口就来:“我喜欢你。”
很显然,这句话他说过无数遍了。
向径还在看手机。
这时候正好有一条被他置顶了的微信号发进来的消息。
[阿径,今晚过来住么?]
向径心不在焉的回了句:[不了。]
[好,不过明后天要过来,周末不见你我会想你的。]
[明天晚上过来。]
回完话,他将那个微信号,取消置顶。
姜喜的车开得还算稳。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就回到了姜家。
此刻家里所有的人都在,把向径叫回来,也是为了明天的家庭聚会。
姜父姜母离异了许多年,姜母难得回来,如今是她第一次见到向径,上下大量了男孩儿一眼,不疾不徐的道,“亏了。”
把姜喜许给向径,亏了。
这是看不起向径。
面前的少年脸色微变,眼底结了一成薄薄的冰,手指在姜母看不见的地方,暴戾的握起来,在心中勾起个冷笑来。
“妈,阿径很好的,你不要这么说他。”姜喜并不赞成她母亲的观点,怕伤到向径自尊,急忙的反驳道。
向径的手松开了,诚心诚意道,“小喜儿,没事,能娶到你,本来就是我高攀了。”
“妈,你看,阿径很好的。”
姜母又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向径,淡道,“妈道歉,说错话了。”
她转身走了。
姜喜过去搂住向径,后者下意识轻微的避了避,动作不明显,教她给得逞了。
姜喜说:“阿径,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最好的,千万不要多想。”
她矮他一个头,在她看不见的角落,向径表情疏离冷漠,却是温柔的“嗯”了一声。
“那我出去陪爷爷聊天了。”姜喜的放开他。
在她出去的一瞬间,他整张脸沉下来,然后,打开水龙头冲洗刚刚被她拉过的手。
当天晚上,整顿晚饭下来,姜爷爷都在夸向径。
长得好,学习好,组织能力也好,姜家就是需要这种人才。虽然身世没人清楚,但既然被姜家养着,就也算是姜家人,以后绝对是个出人头地的后辈。
向径笑着应着。
整个姜家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姜老爷子是姜家权威,他肯定的人,那都是得拍马屁的对象。何况,向径娶的,还是老爷子唯一的孙女。
只是所有人的回答,他都不卑不亢的应着,这更叫姜老爷子满意。
反倒是姜喜,虽然不是夸她,倒是挺开心的。
这顿饭一结束,再应酬了那么一小会儿,向径就以学习为由,回了卧室。
姜喜也跟着溜了进去。
但她看见向径没有在看书,他在玩手机。
姜喜说:“阿径,你在玩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手机有种莫名的偏执。
向径顿了顿,然后动作行云流水的把手机递给她。
姜喜看了一眼,原来他是在和矮子探讨作业,只是退出去以后,矮子微信号的下一列,是一个叫做“径紫”的微信,连备注都没有。
点进去,空空如也。
姜喜说,“阿径,这是谁啊?”
向径扫了眼,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心不在焉道:“同学。”
“女同学?”
他似笑非笑:“吃醋?”
姜喜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了,“没有,我就问问。”
向径脸凑过来贴近她,暧暧昧昧的,手在她纤细的腰上流连忘返,带着点暗示的味道,“你要是真不吃醋,我可就完了。”
每次他有这样的动作,姜喜就知道他要做什么,脸蛋红了红,可从来不阻止,任由他做。
姜喜只听着身旁的人细微的喘息声,她有些害羞,但是想起刚才的事,又有些疑惑的问道,“阿径,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来真的?”
向径说:“没领证,不真碰你,这是珍惜你。”
他说着,翻身起来,把她的衣服丢给她,然后理了理自己折腾乱了的头发,随意道,“你爸妈在,别被发现了,赶紧回自己房间去。”
姜喜有些不太乐意,她还从来没有在向径的房间里过夜过呢,其实平时,她也不太有机会进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把房间门锁的死死的。
今天,是意外。
“阿径,不走行不行?”
他置若罔闻。
得,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