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我想走没问题吧?
你去哪?
去办离婚手续。
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聂思然目光坚定:
我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聂思然朝着外面走去,和霍北深擦肩而过,霍北深无端感觉到心底的那阵恐慌感愈演愈烈,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了掌控。
聂思然没有回到霍家,三年前她一意孤行带着一个行李箱嫁给霍北深,现在三年后她也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聂思然看向无名指上戴着的钻戒,璀璨夺目,聂思然摘下婚戒就扔进了垃圾桶。
为了霍北深,她这三年几乎快要失去了自我,聂思然眼角落下一滴泪水,打车离开,彻底和这个地方做了一个告别。
一个月后。
霍氏集团,森冷安静的办公室。
霍北深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
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找不到聂思然的下落?
是的
霍北深眼眸寒凉:
废物!
总裁,你说有没有可能少奶奶已经死了
霍北深心脏莫名传来一阵钝痛,明明以前丝毫不在意的人,这几天他总是会想起她恳求他陪她最后吃顿饭的表情,还有那份聂思然离开医院不小心掉落的检验报告,他才知道聂思然身体不好,根本就不符合可以捐肾的标准。
秘书注意到霍北深的表情,连忙开口道:
少奶奶怎么可能会死,是我乌鸦嘴了,总裁你和少奶奶在一起三年,真的对少奶奶的亲人家庭一点都不知道吗?
我没有问过,她也没有主动告诉过我这些。
刚结婚的时候,聂思然确实有意无意想告诉他新婚一周后要回门,但是他只记得他冷淡拒绝了,后来聂思然就再也没有提过,霍北深突然发现,他对聂思然的事情一无所知。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免得在外给霍家增添麻烦。
是,总裁。
与此同时,A市另一侧。
聂思然推开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华贵的客厅最显眼的摆设就是挂在墙壁上的一副一米长宽的油画,油画上画着一家四口,而最小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脸上露出纯真笑意。
聂思然仰头看着油画上面的小女孩,无声的开口:
聂然,我回来了。
小女孩仿佛冲着她在招手,聂然眼眸泛着淡淡的波澜,这三年她化名聂思然陪在霍北深身边,几乎快要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她早已还了霍北深的救命之恩,她再也不欠他的了。
楼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身影搭在二楼走廊上:
然然还知道回来找哥哥呢。
聂然嗓音哽咽:
哥。
霍太太,检验报告出来了,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做捐肾手术,你先生他没有询问过你吗?
聂思然摇了摇头,苍白的脸上浮现苦涩的笑容:
如果进行捐肾手术的话,我存活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面露难色,聂思然拿着化验单的手轻轻收紧,修长的眼睫毛轻垂: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聂思然一个人走出医院,乌沉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聂思然咬着唇瓣,从脚底上升的凉意几乎把她整个人包裹在内,站了足足十五分钟,聂思然拿出手机拨打出置顶的联系电话。
喂。
男人清雅低磁的嗓音传来,聂思然眼眶泛红,强忍泪水不落下去:
霍北深,外面下雨了,我出门没有带伞,你开车来接我好不好?
短暂的沉默,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这个事情你该去联系司机。
如果你来接我,我就答应进行捐肾手术。
位置。
仁和医院。
半个小时我来接你。
挂断电话,聂思然唇角勾起苦涩的笑意,三年的婚姻,只是因为她血型是罕见的熊猫血,可以给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捐肾。
一辆深黑色迈凯伦很快停在医院门口,聂思然打开副驾驶座的位置坐了进去,男人侧颜精致冷冽,像是一副上好的画作,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霍北深,能不能再陪我吃个晚饭?
聂思然,我很忙,你别得寸进尺。
霍北深眉头轻拧,启动车子朝着家的方向开去,聂思然鼻尖轻酸:
就这一次好吗?我为了学习你喜欢吃的菜,每天都去上了厨艺班,你尝一口好不好?
男人表情有了微妙变化,抿了抿薄唇:
我给你一个小时时间。
聂思然笑逐颜开: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保姆准备新鲜的肉菜。
手术同意书等下我会让人送到家里,你签个字。
聂思然笑容轻微僵硬,霍北深补充了一句:
放心,作为回报,你会是我永远的太太,手术后我会安排最好的医疗营养团队来照顾你。
聂思然喉咙轻微滚动:
如果夏薇她不需要换肾,霍北深,你还会娶我吗?
不会。
斩钉截铁的回答,聂思然眼睫毛轻轻垂下,露出苦涩的笑容:
我知道了。
车开到一幢别墅门口,大气白雅的外观,外头一草一木都经过精心的修剪,整个别墅的设计图都是她结婚之前熬了一周通宵设计出来的,只是这三年来,霍北深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霍家的产业这几年刚交给霍北深,霍北深仅有的休息时间也都拿去陪夏薇了。
聂思然走下车,打起精神走进厨房,至少今天霍北深愿意吃她亲手做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