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死死抵在暗色船栏上的瓷白腰背,比天上的圆月还亮。
只是两人的脸和对话暴露在孟扶焉面前时,孟扶焉瞳孔微缩。
她倒是没想到,她这个未婚夫,竟然胆大到在订婚宴前一晚,跟她的妹妹孟茯苒,公然在甲板上交缠。
还提到了爷爷。
难道他们跟爷爷的昏迷有关?
还没细想,孟扶焉就突然闷哼一声,脸色煞白。
骨髓里传来一阵阵绞痛。
一些令人作呕的过往记忆也闪入她的脑海。
她头痛欲裂,胸口也泛起阵阵恶心,几乎无法站立。
脚下一软,孟扶焉跌入船舱口的黑暗中。
怎么了?
腰肢被人从身后扶住,她撞进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
一个清冷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可孟扶焉恍恍惚惚,根本没心思看声音的主人。
她连道谢都忘了,就跌跌撞撞顺着走廊跑回了房间,冲进浴室。
趴在洗手台上一阵干呕后,她颤抖着从橱柜里翻出藏好的药片倒进嘴里。
等用冷水洗了把脸,孟扶焉混乱的大脑才清醒了几分。
微喘着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想起纸条先生的用意她还没去确认,她飞快擦干水珠,去了甲板。
可这个点,甲板上空荡荡的,就连刚才酣战的二人都已偃旗息鼓,更别说其他人了。
孟扶焉望着远处黑黢黢的海面,深深吐了口气。
她正想离开,不远处就传来男女细碎的交谈声。
九爷,你想要让那人亲眼撞见的场面,她看到了。
女声娇媚殷切。
可男声却只低低回了一个字
嗯。
甲板上夜风大,话音被吹得稀碎,听不仔细。
孟扶焉想离开的脚步却停住了。
原来这里有人。
虽然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跟字条有关,但也不想就此放弃。
她留了下来,倚到船栏边趴伏下,丝毫没有听人墙角的心虚。
反正也听不清。
就算听清了,也是他们说的话自个儿飘到她耳朵里的,关她这个在甲板上吹海风的路人什么事呢。
可惜那男人不太行。
可也不知道那边的人是不是发现了她,刻意提高了音量,编些无关紧要的八卦给她听。
好巧不巧的,那女声就清晰的钻入孟扶焉的耳朵。
还是评价某个男人不行。
但不得不说,八卦一出,孟扶焉立马生出几分好奇。
不知道哪位姐姐竟然这么生猛。
吃瓜的天性让她不经意就留心二人的交谈。
但那边的男人像是懒得理会,没有接话。
女人对他的冷淡也不恼,反而话锋一转,柔情邀请:九爷,长夜漫漫,身子寒冷,不如也进里面暖暖?
倒也没说进到哪里暖暖。
可甜腻的声音中仿若带着钩子,足够让听的人耳廓一烫。
孟扶焉也听得细眉微扬。
难道今天还是个万物繁衍的时节,这档子事一晚上能遇好几趟?
她下意识就向那处看去。
船头的灯光闪过,显现出昏暗处一个背对着她的女人,一袭旗袍,身材姣好。
从对方的姿势,孟扶焉看出来女人贴近几步,紧倚上身旁的男人,牵起对方的手。
那背影还有几分眼熟,跟她那个好妹妹孟茯苒很是相像。
而侧身站着的男人浓眉高鼻,看着就是很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