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划过一抹狠厉,阴鸷的双眸里杀气腾腾,“够了,我都已经看到了,你还解释,是想将下贱进行到底么?”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云晨曦一个劲的重复着这句话,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衬得她神色越发凄凉。
‘噔噔噔’……
这时,台阶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云晨曦倏地抬眸,看到来人时,绝望死寂的眸子里突的闪过一抹亮光,“璐璐,你帮我解释一下好不好,明明进我房间的是……”
“晨曦。”高璐出声打断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凄然道:“少爷真心待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来?为了成全你的青梅竹马,我无权干涉,可,你为何要以未来薄太太的身份威胁我?如今东窗事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云晨曦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一边摇头,一边呢喃道:“不,不,我没有跟阿成,我也没有威胁你,为什么连你也颠倒黑白?”
高璐眸色凄楚的睨着她,眼底深处划过一抹冷嘲,云晨曦,就你也配跟我斗?
简直是可笑之至!
你未来薄太太的尊位,你郑家大小姐的身份,已成我囊中之物,而你,将会顶着骂名苟活一世。
“少爷,晨曦年少,处事有欠考虑,还请您看在她陪您多年的份上,绕过她这一次吧,她与阿成做了一个了断,也是用心良苦啊。”
高璐句句泣血,同样字字诛心,看似在求情,实则是挑起薄寒声更大的怒气。
“够了。”男人嗜血的眸光转向高璐,盛怒道:“你把她当姐妹,她把你当工具,这种女人,值得你为她求情么?一个礼拜后的婚礼改为订婚宴,以后你就是薄氏的女主人,三儿,将这贱人丢进地牢,至于这男人,直接剁了喂狗!”
婚礼改为订婚宴……
丢进地牢……
剁了喂狗……
“不要!”
床上的女人从噩梦中挣脱出来,猛地坐起,骨瘦如柴的手指缓缓抚上蜡黄的脸颊,粗糙的指腹触及到了一片湿润。
她,还是在梦里哭了!
五年,近两千个午夜梦回,周而复始同一个梦,几乎掏空了她的喜怒哀乐。
如今的她,没有灵魂,找不到归处,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独独那个被薄家上下称之为‘野种’的孩子。
当年,她在地牢里整整待了两个月,伴随着呕吐嗜睡的症状,医生确诊她身怀有孕。
出地牢是薄寒声的命令,对于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他或许是心存侥幸。
但她不同,她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腹中胎儿身上,只要生下来,便能还她一个清白。
上苍是操盘手,往往喜欢将人捧上云端又摔入泥潭。
犹记得那厚厚的一叠鉴定报告甩在她脸颊上的刺痛,也记得纸上那一串0.00001的数字触目惊心,更记得那男人与她说的最后一番话是何等肝肠寸断,焚心化骨。
“你一直说你是清白的,所以我留这野种一条命,为的就是今日,让你彻彻底底明明白白的知道你究竟有多贱,我不用我的手甩你耳光,因为我嫌脏,给你两条路,一,自己亲手掐死那孽种,滚出薄家,二,保那孽种一条命,你终生在薄家为奴,包括那孽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