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学长他不是那个意思,您别怪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江风雅想要帮傅聿修,毕竟他也是为了维护自己。
江风雅小脸又青又白,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任是谁看到都不忍心苛责。
傅沉挑了挑眉。
我和聿修在说话,这是我们傅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插嘴了!
他声音不大,语气却极重,神色颇为不悦。
江风雅小脸仅剩的那点血色消逝殆尽。
三叔傅聿修手指收紧。
还觉得不够丢人?傅沉拧眉,在你心里就这位江小姐宝贝,到宋家帮她撑腰正名,挺硬气,你把宋小姐置于何地,我们傅家就是这么教你为人处事的?
从始至终,你和宋小姐赔礼道歉过吗?
傅聿修心高气傲,哪里做过这种事,别说赔礼道歉了,就是解除婚约都很草率。
三爷,您喝口茶宋敬仁也是第一次接触傅沉。
多谢,不过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和宋家的婚约,我们傅家定然会给宋小姐一个满意的交代。
嗯。宋敬仁点头。
傅沉起身,看向傅聿修,你还愣着做什么,跟我回去。
三叔,可是这
你和他回去吧。江风雅憋屈得要命,还得表现得大度得体。
傅聿修没办法,只能先跟着傅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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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路过宋风晚身边时,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往屋外走。
三爷,我送您。宋风晚拾起边上的伞,追了出去,今天傅沉帮她出了口气,她心里高兴,就想送送他。
傅沉的手下就在门口,撑着一把黑伞,将他周身笼罩住,宋风晚撑着把花伞,和他之间的距离仅有半步。
三爷,谢谢您。到了车边,傅沉已经上车,宋风晚就撑伞站在车边。
傅沉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今年多大?
十七。
嗯。傅沉收回视线,示意手下关车门。
三叔?傅聿修在屋内和江风雅道别,耽误了点时间,等他出来,傅沉一行人已经上了车,他急忙追出去。
三爷?司机偏头看向后侧的人,聿修少爷还没上车?
傅沉不语,司机会意,立刻驱车离开,就连傅聿修原本开来的车子都拖走了。
只留给傅聿修一路的汽车尾气。
年轻人锻炼一下身体也是好的,让他多走走,正好淋淋雨,清醒清醒。傅沉侧头看着窗外,摩挲佛珠的动作有些迟缓。
那小丫头年纪太小了。
三爷,您说什么?副驾的人以为他有什么吩咐。
没事。他一拂手。
而此刻宋家门口,宋风晚看着被傅沉扔下的傅聿修,快笑疯了,这傅三爷好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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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年纪太小啧。
宋风晚:
三爷:怎么下口。
众人:
秋雨打叶,凉风凄瑟。
云城宋家大宅内
镜子中的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眉如层染,眸子潋滟,漂亮的丹凤眼,细长妩媚,楚楚含情。
小姐,老爷请您赶紧下去。女佣叩门催促。
嗯。她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而出,女佣看着少女略显倔强的背影,忍不住摇头,进屋帮她收拾房间。
柔粉为主的房间内,无一处不精致,就连墙上悬挂的装饰画,都估价百万,更不妨说她梳妆的首饰盒中繁多的名贵珠宝,足见她在家中多受宠。
女佣推开一侧洗手间的房门,一股酸腐味道扑面而来,地上还有沾了呕吐物的脏衣服,狼藉一片。
我的天,这味儿另一个拿着清洗*的女佣紧跟着进入房间,小姐昨晚去哪儿了,醉成那样?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借酒浇愁呗。
谁说不是呢,原本好好的大小姐,现在却冒出来一个姐姐,呵最可悲的是,连未婚夫都抢走了。
太太刚被气走,老爷就把那孩子带回来了,这是准备趁着太太不在,把她先认回来。女佣伸手将地面的脏衣服按照颜色分类,收拾在衣框中。
谁让那女的把老爷哄得那么高兴?刚刚我听到老爷接电话,貌似傅少爷要过来。
这是准备逼着小姐接受退婚啊?
要是真退婚,让那两人在一起,我们小姐不成了整个云城的笑话?
两个人在洗手间一边打扫卫生,一边小声嘀咕着,丝毫不知方才离开的少女,又转身折返,眼眶微红,泛着一点水光,却又硬生生被她给憋了回去。
再转身下楼的时候,嘴角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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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客厅内
一个模样秀美的女孩正坐在沙发上,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黑色帆布鞋边角已经洗得泛白,她抿着嘴,显得小心谨慎。
这是她第一次来宋家。
外院是各种她并不认识的古树绿植,廊下放着很多种兰花,她不懂这些花花草草,却知道极品兰花价值千万的也有,而宋家的兰花,都是她从未见过的珍品,更有专门的师傅养护。
她以前的生活,甚至不如这宋家的一株花草。
江小姐,您佣人茶水刚奉上,坐在一侧中年男人便咳嗽了两声。
大小姐,您请用茶。佣人虽更改称呼,虽然在笑,却透着讥诮不屑。
这种半路找回来的私生女,豪门里太多了,可是真的敢登门入户,还真不多。
看着挺的端庄秀美,乖巧温顺,这要是没点手段,怎么会进得了宋家大门。
谢谢。江风雅接过茶水道谢,她低头看着青釉茶盏,精致小巧,一看就价值不菲。
风雅,吃点点心。
开口的男人已过知名之年,穿着黑色西服,眉眼冷峻,久经商场,让他看起来有股不怒自威之势,对她说话刻意软了几度。
这人就是他的生父宋敬仁。
嗯。江风雅长得秀美乖巧,弱不胜衣,自带一股子羸弱之感,让人和她说话,音量太高,都怕惊着她。
她刚准备低头喝茶,余光瞥见从楼上下来的人
手指忽而僵硬,又陡然收紧。
她从高处往下走,徐徐而来。
高傲金贵,那般遥不可及。
爸!她声音甜美娇软。
风晚来了,快过来坐。宋敬仁招呼她过去。
宋风晚直接坐到了江风雅对面,就那么打量着她,眼神简单直接,却又像是能将人瞬间看穿。
风晚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宋敬仁犹豫片刻,面对女儿天真略带疑问的眼神,总有些说不出口。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是暂时无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小姐,您最喜欢的白茶。佣人笑着给宋风晚递上茶水,也打断了宋敬仁的介绍。
谢谢。宋风晚接过茶,那杯子是上好的花青色,称着她的手指,宛若玉雕。
她伸手打开杯盖,热气萦绕而升,模糊了她的轮廓,她眯着眼,慵懒得抿了一口,凤眸慵懒神秘。
江风雅手指咬紧唇肉。
看杯子就知道,她是主,而她
只是客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宋风晚,比她还小一岁,仅有17。
云城人对她评价极高,都说她:艳若桃李,动则倾城。
她以为就是奉承话,现在见到,才觉得这话根本涵盖不了她,她的身上有股子清纯,却近乎妩媚的美感,眼睛单纯而不世故,动作优雅且不造作。
透过那茶水的雾色,整个人如烟如尘。
就连那手指,都是素白修长,没有一点瑕疵,江风雅放下杯子,下意识将手指往袖子里缩了几分。
风雅啊,军训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辛苦?宋敬仁打破沉闷。
还好。江风雅干笑着,她军训了两天而已,即便涂了防晒,还是被晒黑了,可对面这人,像个白玉娃娃,通透干净。
不对比,还好。
两人就坐在对面,就是佣人都看得出来,这压根没法比,那傅少爷是眼瞎么?
珍珠不要,捧着鱼目当宝贝?
即便宋敬仁想活跃一下气氛,客厅氛围仍旧略显尴尬,直到下人小跑进来,轻声说了一句,傅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