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两年之约到了。她的肚皮依旧没有动静,可这怪不了她,结婚两年穆远洲没住这里,一两个月才回来一次,并且每次都做足了措施,她想怀孕都难。
可这种事,她实在是难以启齿,尤其面对一向不喜自己的婆婆。
白晴雪为难的咬了咬嘴唇,小声问:您能再给我两个月时间吗?
兰琼新就看不惯白晴雪那一副娇娇弱弱的小家子模样,他们穆家的媳妇,不仅要出身名门还要知书达理、仪态万千,白晴雪一个落魄户出来的女儿,大学都没毕业,什么能力都没有,凭什么嫁给她优秀杰出的儿子。
一想到他们穆家在帝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却被白家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算计了,兰琼新就恨得牙痒痒。
她冷笑着拿出两份离婚协议,甩在白晴雪面前。
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你姐姐被陆家大少爷玩坏了,生不了孩子,你怕是跟她一样,也生不了,我还等什么呢。
才不是那样。白晴雪忽然抬高了声音,虽然对于姐姐算计她的事,她一直耿耿于怀,但她也知道姐姐的苦衷,两年前父母忽然离世,撂下偌大一个摊子,眼见父母苦心创造的一切要被那些狼子野心的亲戚瓜分完,为了保住父母的基业,攀附上穆家是最有效的办法。
她可以气姐姐算计她,但听不得别人诋毁姐姐。
我姐姐很健康,我也是。
兰琼新像看路边的小猫小狗似的,笑容更加轻蔑,健康?野狗都能生一窝崽子,你连一条狗都不如!
她的话极不客气,白晴雪气得涨红了脸,难得的为自己争辩了一次,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或许是穆远洲不行呢?
二楼忽然传来一声轻咳,白晴雪连忙抬头,便跟楼上那道清冷幽深的目光对上了。
她没想到,穆远洲竟然也在家里。
不过一瞬,又明白过来,当初穆远洲娶她娶得不情不愿,现在逼她离婚的又岂止兰琼新一人。
刚刚才因为说错话生起的一丝怕意,登时被难过取代,她就这么仰着头看他,眼眶渐渐湿润。
愣着做什么,过来签离婚协议。兰琼新淡淡扫了楼上的儿子一样,又坐在沙发上朝白晴雪发号施令。
白晴雪跟穆远洲隔空对视着,她似乎在等,等奇迹出现,等穆远洲帮她解围,可穆远洲并未说话,转身进了卧室。
白晴雪的心逐渐凉透,五月的天气里,她觉得浑身冰冷。
她满以为两年的相处,他能看到自己的好,会喜欢上乖巧体贴的她。
可惜,没有。
抬起手背擦了擦脸颊滚烫的热泪,白晴雪走到兰琼新面前哽咽道:我想先看看内容再签字。
这只是一个托辞。
她知道这个婚是离定了,但她现在还没做好准备,怕签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这样很失态,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自己的内心。
兰琼新从未把她放在眼里,也不怕她耍花样。